数字经济是将数据和算法等新型生产要素融入机器转化为人工智能机器,替代活劳动进行商品生产和商品交换的经济活动。实体经济是劳动力、劳动资料和劳动对象的相互结合,进行商品生产和商品交换的经济活动。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融合发展,就是将数据和算法等新型生产要素融入实体经济的劳动资料(如机器)和劳动对象,替代或部分替代活劳动,进行商品生产和商品交换的经济活动。数字经济融入实体经济的程度越深,替代出来的活劳动就越多;否则,替代出来的活劳动就越少。中国式现代化本质要求经济高质量发展,也就内在需要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融合发展。中国式现代化本质上要求全体人民共同富裕,也就内在需要数字经济替代出来的活劳动实现再就业,促进劳动力供求均衡,维持劳动者的收入水平不减少甚至有所提高。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融合发展,活劳动被替代的问题比较突出,劳动者就业困难的程度提高。因此,有必要研究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融合发展过程中的就业均衡(即劳动力的供求均衡)问题。首先,有必要揭示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融合发展对于中国式现代化建设所能发挥的积极作用,同时,也有必要揭示其不利于劳动者充分就业和有损劳动者劳动权益的消极影响。然后,探讨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融合发展的程度,要以数字经济替代出来的活劳动能够实现再就业和促进劳动力供求均衡为宜的道理,以及如何构建相应的政策和制度安排,提高数字经济融入实体经济的程度,促进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深度融合发展。在此基础上,再讨论深化认识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融合发展的就业均衡逻辑所具有的现实意义。
人类社会经历了手工生产到机械化生产,再到自动化、智能化和数字化生产几个阶段。马克思对于机械化生产替代手工生产的积极作用作出过重要评价。“随着大工业的发展,现实财富的创造较少地取决于劳动时间和已耗费的劳动量,较多地取决于劳动时间内所运用的动因的力量,而这种动因自身——它们的巨大效率——又和生产它们所花费的直接劳动时间不成比例,相反地却取决于一般的科学水平和技术进步,或者取决于科学在生产上的应用。”机械化生产替代手工劳动推动了大工业的发展。机器的物化劳动替代活劳动,能够大幅度节约劳动时间和增加财富生产。财富数量增加能够提高人类社会的富裕程度。活劳动减少,劳动生产的个别价值大幅度下降。当财富使用价值以社会价值出售时,社会价值高于个别价值的超额剩余价值因为个别价值的大幅度下降而大幅度增长。资本占有的利润不会因为个别价值的大幅度减少而减少,反而还会因为超额剩余价值的增加而不会减少甚至有所增加。超额剩余价值转化的超额利润激励资本不断将新方法新技术融入机器,应用于生产,推动人类社会不断发展和进步。
自动化是机械化的高级形态,应用于生产能够替代出来的活劳动和节约的劳动时间比普通的机器更多,增加的财富数量更大,个别价值降低的幅度和超额剩余价值增加的幅度也就更大。数据和算法融入机器成为人工智能机器,替代活劳动进行财富生产的能力比自动化生产更强。人类社会进入数字经济时代,人工智能机器甚至有可能完全替代活劳动,即便劳动者不参加劳动,人工智能机器也能大幅度生产财富。相对于机械化和自动化,数字经济时代活劳动生产的价值不只是大幅度减少,甚至还有可能消失。如果数字化的人工智能机器替代活劳动,商品交换价值依然存在的话,那么社会价值高于个别价值的超额剩余价值也就更多。超额剩余价值转化的超额利润,也就能够进一步地激励资本将数据和算法融入机器成为人工智能机器,推进社会财富的再生产和扩大再生产。人类社会由机械化自动化进入智能化数字化时代,因为数据和算法融入机器转化为人工智能机器,能够大幅度替代活劳动,因此从事物质财富生产的活劳动将会大幅度减少甚至消失,而从事非物质生产的活劳动则有可能大幅度增加。[2-3]
数字经济是在不断融入实体经济的过程中发展壮大起来的,实体经济也是在数字经济不断融入的过程中实现高质量发展的。数据和算法融入物质生产部门的劳动资料和劳动对象,能够提高实体经济的数字化程度。实体经济的数字化程度越高,融入实体经济中的数字经济成分也就越多,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的融合度也就越深,能够节约出来的物质生产劳动时间和增加的物质财富也就越多,实体经济高质量发展的程度也就越高。节约出来的物质生产劳动时间又可以用于精神财富和生态财富的生产,从而有利于推动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生态等方面的平衡充分发展。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生态等方面的平衡充分发展,就是中国式现代化本质要求的高质量发展。高质量发展推动物质财富、精神财富和生态财富大幅度增长,能为全体人民满足美好生活需要提供充足的财富供给,从而有利于实现中国式现代化本质要求的全体人民共同富裕。推进中国式现代化建设,内在需要也必然要求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深度融合发展。
机械化生产替代手工劳动,自动化生产替代机械化生产,智能化数字化生产替代自动化生产,既是生产力的发展和人类社会的进步,也是劳动力的解放和劳动权力的异化。机械化生产替代繁重的手工劳动,劳动力得到了解放,但劳动者的劳动权利也被机器所剥夺。马克思对机器替代手工劳动,劳动权力被异化及其后果进行了深刻的揭示。机器替代繁重的手工劳动,劳动力被解放了,但是,从事繁重体力劳动的青壮年却失业了。妇女和儿童被雇佣看管机器,但劳动时间随着机器的不间断工作而延长。“像其他一切发展劳动生产力的方法一样,机器是要使商品便宜,是要缩短工人为自己花费的工作日部分,以便延长他无偿地给予资本家的工作日部分。机器是生产剩余价值的手段。”机器替代手工劳动的直接后果是,劳动者更加贫穷了,资本家更加富裕了,贫富分化更加严重了。马克思不只是认识到了机器生产替代手工劳动,能够提高劳动生产率,节约劳动时间,解放劳动力和增加社会财富的积极作用,而且也认识到了劳动权力异化,劳动者和资本家之间的贫富分化更加严重、对立矛盾日益深化的问题。
智能化数字化生产替代自动化机械化生产,替代活劳动的能力更强,劳动权力异化和劳动力失业,以及贫富分化的问题将会更加严重。在欢呼人工智能机器替代活劳动,解放劳动力的同时,各行各业裁减劳动力而引起的失业现象也将会更加普遍和严重,劳动者收入下降以及消费需求不足的问题也将会日益突显。劳动者的生活消费需求不足,将进一步引起生产消费需求不足,商品供过于求的矛盾将会出现且有可能日益严重,商品的交换价格下降,交换价值减少。一方面,人工智能机器替代活劳动,劳动生产的剩余价值减少,剩余价值转化的利润下降,利润积累为资本的数量也会下降。另一方面,因为商品交换价值减少,社会价值高于个别价值的超额剩余价值也会减少,超额剩余价值转化的超额利润也将下降。人工智能机器替代活劳动,商品交换价值依然存在,是因为超额剩余价值能够大幅度增长。如果生产消费需求不足和生活消费需求不足,那么商品的交换价格就会下降,交换价值也会随着下降,超额剩余价值不但不能大幅度增长,而且也有可能大幅度下降。超额剩余价值转化的超额利润也就因此而减少。劳动生产的剩余价值转化的利润,以及超额剩余价值转化的超额利润的减少,将导致资本积累的速度放慢甚至停滞,资本用于将数据和算法融入机器,使之成为人工智能机器的数量也就减少,人工智能难以实现可持续发展。这些说明,智能化数字化生产替代自动化机械化生产,不只是有可能导致劳动权力的异化,而且也很有可能导致人工智能难以可持续发展。这是推进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融合发展过程中需要深化认识和认真研究的理论问题。
在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融合发展的过程中,数据和算法融入机器成为人工智能机器,替代实体经济的活劳动,商品交换价值依然存在的前提条件是社会劳动及其生产的社会价值不减少。然而,实体经济因为数字经济的融入,将会大幅度减少活劳动,必然导致个别劳动减少,社会劳动也就因此而减少,社会劳动生产的社会价值随着减少,商品交换价值不可能不减少。要维持社会劳动不减少,就必须使人工智能机器替代出来的活劳动,能够在生产商品和增殖资本的物质生产部门或非物质生产部门实现再就业,再就业的个别劳动也就能够转换为社会劳动。所以,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融合发展,是一项非常复杂的系统工程,其中最值得关注的是,劳动力供求关系能否实现均衡的问题。只有在深入认识和充分揭示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融合发展过程中的就业均衡及其理论依据的基础上,构建相应的政策和制度安排,处理好平衡好劳动力的供求关系,才有可能消除劳动权利的异化现象,才有可能持续推进数字经济的可持续发展,以及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的深度融合发展。
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融合发展,是指数据和算法融入实体经济的劳动资料和劳动对象,替代实体经济的活劳动,进行商品生产和商品交换的经济活动。实体经济的活劳动被数字经济替代的程度越高,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融合的程度也就越深。因此,很有可能出现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深度融合发展,替代出来的活劳动大幅度增加而引起劳动力大量失业、劳动力供求失衡的现象,以及活劳动大幅度减少引起剩余价值及其转化的利润乃至资本积累大幅度减少的问题。劳动者要维持劳动力的再生产,内在要求实体经济中被数字经济替代出来的活劳动能够实现再就业、劳动力供求能够实现均衡,否则,劳动者就没有相应的收入来源维持和扩大劳动力的再生产。劳动者缺乏收入来源,他们的消费需求就会出现不足,商品供过于求,商品交换价格下降、交换价值减少,社会经济发展乏力的现象也就难以避免。要维持劳动力的再生产和商品交换价值不减少,要推动社会经济发展和进步,就必然要求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融合发展游离出来的活劳动能够实现再就业、劳动力供求能够实现均衡。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融合发展有一个就业均衡的问题需要分析和研究。
假设只存在数字经济和实体经济两个部门,那么,数字经济融入实体经济的程度,就不能高到被数字经济替代出来的活劳动难以在实体经济实现再就业的水平。就是说,数字经济替代出来的活劳动能够在实体经济部门实现再就业,劳动力的供求关系能够实现均衡,数字经济融入实体经济的程度就是合理的;替代出来的活劳动如果难以在实体经济部门实现再就业,劳动力的供求关系难以实现均衡,数字经济融入实体经济的程度就是不合理的。实体经济部门就是物质生产部门,数字经济替代出来的活劳动能够在实体经济部门实现再就业,不只是劳动者的收入有保障,劳动力的再生产能够得以维持,就是再就业的个别劳动因为是生产劳动,也能够转换为社会劳动,可以维持社会价值不减少。商品使用价值以社会价值出售,商品的交换价格就可以维持在原来的水平上甚至有所提高,交换价值也就能够维持在原来的水平上甚至有所提高。数字经济融入实体经济的就业均衡程度,也可以通过商品交换价值不减少的形式体现出来。
实际上,除了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两个部门,还存在非物质生产部门。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融合发展替代出来的活劳动,除了能在实体经济(物质生产)部门实现再就业以外,还可以在非物质生产部门实现再就业。数字经济融入实体经济的程度,因为劳动力就业数量和劳动力供求均衡程度的提高而提升到一个新的水平。数字经济融入实体经济替代出来的活劳动,在物质生产部门难以实现再就业的部分,能够在非物质生产部门实现再就业。那么,数字经济融入实体经济替代出来的活劳动,难以在实体经济部门实现再就业的劳动力,就能够通过在非物质生产部门实现再就业而实现劳动力供求均衡。劳动力供求均衡程度的提高对于提高数字经济融入实体经济的程度具有十分重要的作用。这是因为,数字经济融入实体经济的程度提高以后,替代出来的活劳动即使不能在实体经济部门实现再就业,也能够在非物质生产部门实现再就业,不会出现替代出来的活劳动难以再就业的劳动力供求非均衡现象。发展和壮大非物质生产部门,有利于提高数字经济融入实体经济的程度,也就能够推进数字经济和实体经济的深度融合发展,有利于推动中国式现代化进程。
发展和壮大非物质生产部门,也有一个均衡问题需要研究。发展和壮大非物质生产部门,需要资本和活劳动的支持,二者缺一不可。有足够的资本支持而缺乏足够的活劳动支持,非物质生产部门不但不可能发展和壮大,而且还会造成资本浪费。有足够的活劳动支持而缺乏足够的资本支持,非物质生产部门也不可能发展和壮大,而且还有可能出现活劳动难以就业的现象。非物质生产部门的发展和壮大确有一个活劳动和资本之间的均衡问题需要分析和研究。数字经济融入实体经济,实体经济的活劳动被部分替代出来,替代出来的活劳动可以用来支持非物质生产部门的发展和壮大。非物质生产部门发展和壮大的程度,应以能够吸纳实体经济中被替代出来的活劳动实现充分就业为宜。非物质生产部门发展和壮大的程度过高,吸纳活劳动就业的能力就有可能过剩。如果能够吸纳替代出来的活劳动实现再就业,那么非物质生产部门发展和壮大的程度就可以认为是合理的。数字经济融入实体经济的程度越高,替代出来的活劳动也就会越多,内在要求非物质生产部门发展和壮大的程度也就相应提高。非物质生产部门发展和壮大的程度,不是一个静止的状态,而是一个动态发展变化的过程。
非物质生产部门发展和壮大的程度,受劳动力和资本之间的均衡水平的影响。数字经济融入实体经济,实体经济的活劳动被替代出来,劳动力的供求关系出现失衡,需要发展和壮大非物质生产部门,吸纳替代出来的活劳动再就业,实现劳动力供求关系的均衡。数字经济融入实体经济,能够大幅度减少活劳动,活劳动生产的价值和剩余价值也就大幅度减少,剩余价值转化的利润以及利润积累的资本也会随着大幅度减少。尽管失衡的劳动力供求关系可以通过发展和壮大非物质生产部门实现均衡,但是因为活劳动生产的剩余价值大幅度减少,转化为利润和积累为资本的数量大幅度减少,非物质生产部门就会因为资本供给不足而不可能发展和壮大到能使失衡的劳动力供求关系恢复到均衡状态。数字经济融入实体经济,大幅度减少的活劳动及其生产的剩余价值,只有在商品交换价值不减少甚至有所增加,超额剩余价值能够大幅度增长的情况下,才有可能得以弥补。只有在这种情况下,资本积累的数量才有可能不会减少,非物质生产部门才有可能有资本的支持而得以发展和壮大。
商品的交换价值就是市场价值,也称为社会价值。要维持商品的交换价值不减少,甚至有所增加,才有可能在个别价值大幅度下降的情况下,超额剩余价值能够大幅度增长。社会价值不减少才能维持商品交换价值不减少,社会劳动不减少才能维持社会价值不减少。社会劳动是个别劳动的社会平均,数字经济融入实体经济大幅度减少个别活劳动,如果个别活劳动不能再就业成为生产劳动,社会劳动的社会价值也就必然减少,商品交换价值不可能不减少,超额剩余价值也就不可能大幅度增长。数字经济融入实体经济的程度,直接影响替代出来的活劳动的量的大小;替代出来的活劳动再就业能够转换为生产劳动的量的多少,又直接影响社会劳动的量的大小。只有维持劳动力供求的均衡关系,才有可能实现商品交换价值不减少,才有可能维持商品生产和商品交换的正常运行。所以,数字经济不可能无限制地融入实体经济,非物质生产部门也不能无限制地发展和壮大。探讨数字经济融入实体经济的程度,以及非物质生产部门发展和壮大的程度,应以数字经济替代出来的活劳动能够再就业和实现劳动力的供求均衡,维持劳动力的再生产和商品交换价值不减少为宜。这就是数字经济融入实体经济的程度和非物质生产部门发展和壮大的程度之间的均衡关系。
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数字经济融入实体经济和非物质生产部门的发展壮大,是在商品生产和商品交换的过程中通过市场的自我调节作用形成的。政府行为尽管能够在提高数字经济融入实体经济的程度和促进非物质生产部门发展和壮大等方面发挥相应的作用,但这种作用也只能在政府引导市场、市场进行调节的基础上实现。在处理数字经济融入实体经济的程度和非物质生产部门发展和壮大的程度的问题上,需要“尊重市场经济的一般规律,最大限度地减少政府对市场资源的直接配置和对微观经济活动的直接干预,充分发挥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决定性作用,更好发挥政府作用,有效弥补市场失灵”[6]。因此,有必要在探讨数字经济融入实体经济和非物质生产部门发展和壮大的程度,及与劳动力供求均衡关系的基础上,进一步揭示如何建立健全市场经济运行体制机制以及如何创新政策和制度安排,推动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融合发展,以及非物质生产部门发展和壮大的规律。
数字经济和实体经济融合发展是《中共中央关于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决定》中提出来的政策主张。通过把数字经济融入实体经济,“加快推动新型工业化,培育壮大先进制造业集群,推动制造业高端化、智能化、绿色化发展”。理论工作者的注意力主要集中在如何把数字经济融入实体经济,才能更加有效推动新型工业化,以及制造业高端化、智能化和绿色化发展的理论认识和政策研究上。数字经济和实体经济融合发展,确实能够推动新型工业化和制造业高端化、智能化和绿色化发展,但数字经济融入实体经济的程度受劳动力再就业的影响和制约,如何实现劳动力供求关系均衡,维护劳动者充分就业,确是一个需要分析和研究的问题。数字经济融入实体经济的程度,要以数字经济替代出来的活劳动能够再就业和实现劳动力供求均衡为宜。政策和制度安排如果能够化解活劳动再就业难题、实现劳动力供求均衡,数字经济融入实体经济的程度则有可能提高。因而可以认为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融合发展的程度是一个动态发展变化的量。提高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融合发展的程度,推进中国式现代化建设,内在需要创新政策和制度安排,化解数字经济替代出来的活劳动如何实现再就业和促进劳动力供求均衡的现实问题。
数字经济融入实体经济能够大幅度地减少活劳动,替代出来的活劳动能否实现再就业,直接影响数字经济融入实体经济的程度。如果数字经济替代出来的活劳动难以实现再就业,劳动力供求失衡,那么就需要降低数字经济融入实体经济的程度。数字经济替代出来的活劳动如果能够顺利实现再就业,劳动力供求能够实现均衡,那么就可以维持甚至提高数字经济融入实体经济的程度。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融合发展,是为了推进中国式现代化建设,中国式现代化本质要求实现劳动者共同富裕。数字经济替代出来的活劳动能够实现再就业,是劳动者实现共同富裕的基本要求。所以,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融合发展,必须要考虑数字经济替代出来的活劳动能否再就业,劳动力能否实现供求均衡的问题。数字经济融入实体经济的程度,应当以数字经济替代出来的活劳动能够实现再就业和促进劳动力供求均衡为宜。要提高数字经济融入实体经济的程度,推进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的深度融合发展,一是要创新能够扩大就业渠道的政策和制度安排;二是要建立和完善能够保障活劳动自由流动的市场运行体制机制。
传统工艺制造业、特色食品加工业以及专精特新产品制造业等物质生产部门,是数字经济比较难以融入的行业,只要这些行业能够发展和壮大,就能大量吸纳被数字经济替代出来的活劳动实现再就业,促进劳动力供求均衡,数字经济融入实体经济的程度也就能够相应提高。这些行业的个别劳动是生产劳动,能够通过社会平均的作用转换为社会劳动,维持社会价值和商品交换价值不减少甚至有所增加,维持剩余价值和资本积累的数量不减少甚至有所增加,因此有利于促进社会经济的稳定发展。所以,需要运用相应的政策和制度安排,如信贷税收支持政策、专业人才培养的科技教育体制等,推动传统工艺品制造业、特色食品加工业以及专精特新产品制造业的发展和壮大,增强这些行业吸纳数字经济替代出来的活劳动再就业的能力,促进劳动力供求均衡。文化体育旅游和非物质文化遗产等非物质生产部门,也是一些数字经济融入难度较大甚至不能融入的行业,这些行业的发展和壮大,也有利于吸纳数字经济替代出来的活劳动实现再就业和促进劳动力供求均衡。因此,也应有相应的政策和制度安排,支持文化体育旅游以及非物质文化遗产等非物质生产部门的发展和壮大。
支持文化体育旅游和非物质文化遗产等非物质生产部门发展和壮大的制度安排可以区分为非正式制度安排和正式制度安排两类。理论观念和思想观念上升为社会习俗或社会习惯,被视为非正式制度安排。法律法规和经济政策等等被认为是正式制度安排。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文化体育旅游和非物质文化遗产等非物质生产部门的发展和壮大,不是单靠政策和制度安排的支持就一定能发展和壮大起来的,还需要将这些行业的劳动作为生产劳动,进行商品生产和资本增殖,才有可能依靠这些行业自身的资本积累而发展和壮大起来。传统的理论观念和思想观念认为非物质生产部门的劳动是非生产劳动,不能生产商品和增殖资本。那么,被数字经济替代出来的活劳动,即使能够进入文化体育旅游和非物质文化遗产等非物质生产部门实现再就业,有利于实现劳动力供求均衡,但也不可能成为生产劳动,生产商品和增殖资本,也就不可能转换为社会劳动。因此,需要转变文化体育旅游和非物质文化遗产等非物质生产部门的劳动不是生产劳动,不能生产商品和增殖资本的传统理论观念和思想观念;需要树立这些行业的劳动也能够成为生产劳动,能够生产商品和增殖资本的新型理论观念和思想观念。新型理论观念和思想观念上升为社会习俗或社会习惯,就成为非正式制度安排。
同时,也需要正式的政策和制度安排支持文化体育旅游和非物质文化遗产等非物质生产部门的发展和壮大。“坚持把社会效益放在首位、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相统一,深化文化体制改革,完善文化经济政策”,“健全现代文化产业体系和市场体系,实施重大文化产业项目带动战略”和“坚持以文塑旅、以旅彰文,推进文化和旅游深度融合发展”等的政策安排,就是一些支持文化体育旅游和非物质文化遗产等非物质生产部门的生产作为商品生产和商品交换的正式制度。文化体育旅游和非物质文化遗产等非物质生产部门能够进行商品生产和商品交换,那么进入这些行业或部门再就业的活劳动就是生产劳动,就可以转换为社会劳动,维持社会价值和商品交换价值的规模不缩小甚至有所扩大,资本积累的数量和规模不减少甚至有所扩大。文化体育旅游和非物质文化遗产等非物质生产部门也就因为有资本积累的支持而能够发展和壮大,能够吸纳更多的被数字经济替代出来的活劳动再就业,促进劳动力供求均衡。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融合发展的程度也会相应提高,推进中国式现代化建设的力度增强。
政策和制度安排虽然能够推进传统工艺制造业、特色食品加工业和专精特新产品制造业等物质生产部门,以及文化体育旅游和非物质文化遗产等非物质生产部门的发展和壮大,有利于扩大劳动力就业和促进劳动力供求均衡,提高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融合发展的程度,但要发挥应有的政策效果,还需要市场自我调节作用的协同配合。数字经济替代出来的活劳动,要通过劳动力市场才能流动到上述的物质生产部门或非物质生产部门实现再就业。所以,劳动力就业和劳动力供求均衡,以及数字经济融入实体经济的程度,要受到劳动力市场运行机制完善程度的影响和制约。劳动力市场运行机制的完善程度越高,劳动力就业和劳动力供求均衡,以及数字经济融入实体经济程度的提高也就能够得以实现;否则,就不太可能实现。市场垄断和行政垄断是市场运行机制不完善的两种重要形式。劳动力市场如果存在一定程度的市场垄断和行政垄断,数字经济替代出来的活劳动,就难以顺畅地流动到需要活劳动的物质生产部门或非物质生产部门实现再就业,劳动力供求失衡,数字经济融入实体经济的程度也就会降低。发展和壮大传统工艺制造业、特色食品加工业和专精特新产品制造业等物质生产部门,以及发展和壮大文化体育旅游和非物质文化遗产等非物质生产部门的政策和制度安排,能否达到吸纳数字经济替代出来的活劳动实现再就业,促进劳动力供求均衡的效果,必须要有完善的市场运行机制的协同配合。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融合发展,内在需要完善和健全全国统一大市场来消除市场垄断;内在需要“完善主要由市场供求关系决定要素价格机制,防止政府对价格形成的不当干预”来消除行政垄断。
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融合发展的程度,在一定程度上取决于数字经济替代出来的活劳动再就业的水平和劳动力供求的均衡程度。数字经济融入实体经济的程度又受政策和制度安排以及市场运行机制完善程度的影响和制约。数字经济替代出来的活劳动能够在劳动力市场上实现供求均衡,数字经济融入实体经济的程度就是合理的;否则,就不能认为是合理的。政策和制度安排是影响劳动力供求均衡的外在因素,完善的市场运行机制是影响劳动力供求均衡的内在因素,外因要通过内因起作用。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融合发展的程度是否合适,要看数字经济替代出来的活劳动能否在劳动力市场上实现供求均衡;政策和制度安排的效果如何,也要看数字经济替代出来的活劳动能否在劳动力市场上实现供求均衡。数字经济替代出来的活劳动能在劳动力市场上实现供求均衡,既能衡量政策和制度安排的合理性,也能衡量数字经济融入实体经济程度的合理性。
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融合发展的程度,不能随心所欲,其中量和度的问题需要认真分析和研究。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融合发展,能够推动新型工业化和制造业高端化、智能化、绿色化发展,这固然是一件好事情,但也会出现数字经济替代活劳动,导致劳动力失业、劳动力供求失衡,以及劳动者权益受损等问题。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融合发展的过程,就是数字化的人工智能机器替代活劳动的过程,这一替代过程既能够大幅度地节约劳动时间,又能够大幅度地增加社会财富。在商品交换价值不减少甚至有所增加的情况下,资本运用人工智能机器,能够获得大量的超额剩余价值转化的超额利润。超额利润激励资本更大幅度地运用人工智能机器,提高实体经济的数字化程度,进而更大幅度地替代活劳动,节约劳动时间。由此可能出现的社会问题是,资本所有者有可能越来越富裕,劳动者有可能越来越贫穷。这绝不是无中生有和杞人忧天,而是很有可能出现,并且应当未雨绸缪的事情。所以,在吸纳数字经济替代出来的活劳动再就业的渠道尚未发展壮大和畅通的前提下,实体经济的数字化程度不是越高越好,而是需要维持在替代出来的活劳动能够实现再就业,劳动力供求能够均衡的水平上。数字经济融入实体经济的程度值得重视。世界上任何事物的发展,都有两面性,既有积极作用的一面,也有不利影响的一面。如果只看到积极作用,而忽视不利影响,就会导致社会经济难以实现均衡发展。 我国在这个方面的教训非常深刻,损失也很严重。因此,需要坚持辩证唯物主义的认识论方法论,探索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融合发展的就业均衡理论。这是深化认识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融合发展的就业均衡逻辑的现实意义之所在。
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融合发展,内在要求发展和壮大文化体育旅游和非物质文化遗产等非物质生产部门,这种必要性认识为这些行业的发展和壮大提供了相应的理论依据。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融合发展,必然大量替代活劳动,劳动者权益受损。社会主义为了维护劳动者权益,必然寻求能够吸纳数字经济替代出来的活劳动再就业,促进劳动力供求均衡的渠道。发展和壮大文化体育旅游和非物质文化遗产等非物质生产部门,能够吸纳数字经济替代出来的活劳动实现再就业,有利于促进劳动力供求均衡。所以,推动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融合发展,必然要求发展和壮大文化体育旅游和非物质文化遗产等非物质生产部门。发展和壮大文化体育旅游和非物质文化遗产等非物质生产部门,既需要政策和制度安排的支持,更需要培育这些行业自身发展壮大的潜力。如果文化体育旅游和非物质文化遗产等非物质生产部门的劳动能够成为生产劳动,生产商品和增殖资本,那么数字经济替代出来的活劳动进入这些行业实现再就业,就能够转换为社会劳动,维持社会价值和商品交换价值不减少甚至有所增加,维持资本积累的规模不缩小甚至有所扩大。文化体育旅游和非物质文化遗产等非物质生产部门,也就因为有自身的资本积累而能够发展和壮大起来。深化认识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融合发展的就业均衡逻辑,揭示了文化体育旅游和非物质文化遗产等非物质生产部门的劳动能够成为生产劳动、能够进行商品生产和资本增殖的规律,也就为这些行业的发展和壮大提供了理论依据和实现途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内在需要文化体育旅游和非物质文化遗产等非物质生产部门进行商品生产和商品交换,为全体人民提供充足的精神财富,这是深化认识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融合发展的就业均衡逻辑的又一现实意义所在。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我国的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数字经济融入实体经济,能够大幅度提高生产效率,增加物质财富;数字经济替代出来的活劳动也能进入文化体育旅游和非物质文化遗产等非物质生产部门或者生态环境部门实现再就业,也就能够增加精神财富和生态财富的生产。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融合发展,有利于推动经济、政治、文化、社会和生态等方面的平衡充分发展,能为满足全体人民的美好生活需要提供充足的物质财富、精神财富和生态财富的支持。深化认识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融合发展的就业均衡逻辑,揭示了数字经济融入实体经济的程度。应以数字经济替代出来的活劳动能够实现再就业和劳动力供求能够实现均衡,以及提高数字经济融入实体经济的程度,需要发展和壮大物质生产部门和非物质生产部门吸纳数字经济替代出来的活劳动再就业的道理,也就为劳动者的收入水平不降低甚至有所增加提供了相应的理论依据和制度保障。劳动者的收入水平不降低甚至有所增加,就能以他们的收入交换物质财富、精神财富和生态财富,满足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在这种意义上看,深化认识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融合发展的就业均衡逻辑,有利于缓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的社会主要矛盾。
深化认识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融合发展的就业均衡逻辑,也提出了解放思想和独立思考的问题。数字经济融入实体经济的程度,在一定阶段的社会经济条件下不是越高越好,而是要有一个合适的度,才能实现数字经济替代出来的活劳动再就业,维护和保障劳动者的劳动权益。要解决这个问题,就必须解放思想和独立思考。数字经济融入实体经济,替代出来的活劳动要实现再就业,就必须发展和壮大传统工艺制造业、特色食品加工业和专精特新产品制造业等物质生产部门,就必须发展和壮大文化体育旅游和非物质文化遗产等非物质生产部门。文化体育旅游和非物质文化遗产等非物质生产部门的发展和壮大,既需要相应的政策和制度安排的支持,更需要这些行业的劳动是生产劳动,能够生产商品和增殖资本的理论支持。传统的理论观念和思想观念认为,文化体育旅游和非物质文化遗产等非物质生产部门的劳动是非生产劳动,不能生产商品和增殖资本。这些行业因此而缺乏资本的支持,难以依靠自身的力量发展和壮大起来,影响它们吸纳活劳动再就业,促进劳动力供求均衡的能力。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融合发展,内在要求文化体育旅游和非物质文化遗产等非物质生产部门的劳动是生产劳动,能够生产商品和增殖资本。因此,需要解放思想和独立思考,创新理论观念和思想观念,以适应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融合发展的内在要求。因此,“我们必须坚持解放思想、实事求是、与时俱进、求真务实,一切从实际出发,着眼解决新时代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实际问题”。深化认识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融合发展的就业均衡逻辑,揭示了解放思想和独立思考的道理,树立文化体育旅游和非物质文化遗产等非物质生产部门的劳动能够成为生产劳动,能够生产商品和增殖资本的理论观念和思想观念,理论价值和现实作用非常明显。
深化认识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融合发展的就业均衡逻辑,可以得出以下几点有一定理论价值和现实意义的结论。
1.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融合发展,能够大幅度节约活劳动,也能够大幅度增加物质财富。数字经济替代出来的活劳动能够在文化体育旅游和非物质文化遗产等非物质生产部门或生态环境部门实现再就业,就能够扩大精神财富和生态财富的生产规模。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融合发展,有利于推动经济、政治、文化、社会和生态等方面的平衡充分发展,能够促进社会经济的高质量发展。数字经济替代出来的活劳动,也有可能因为缺乏就业渠道,难以实现再就业,劳动者的劳动权益受损害,不利于劳动者实现共同富裕。在推动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融合发展的过程中,决不能忽视数字经济替代出来的活劳动再就业和劳动力供求均衡的问题。
2.数字经济融入实体经济的程度不是越高越好,而是要以数字经济替代出来的活劳动能够实现再就业,劳动力供求能够实现均衡为宜。融入程度太高,数字经济替代出来的活劳动难以实现再就业,劳动力供求也难以实现均衡。数字经济融入实体经济的程度,是一个动态变化的量。吸纳替代出来的活劳动再就业的物质生产部门和非物质生产部门能够发展和壮大,数字经济融入实体经济的程度能够相应提高,否则,就只会降低。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融合发展的程度,不能靠主观臆断,而应当符合客观实际情况和经济发展规律,因地制宜,因势利导,因地施策。
3.发展和壮大传统工艺制造业、特色食品加工业和专精特新产品制造业等物质生产部门,以及发展和壮大文化体育旅游和非物质文化遗产等非物质生产部门的政策和制度安排,应有利于吸纳数字经济融入实体经济替代出来的活劳动实现再就业和促进劳动力供求均衡。树立文化体育旅游和非物质文化遗产等非物质生产部门的劳动能够成为生产劳动、能够生产商品和增殖资本的新型理论观念和思想观念,有利于提升这些行业自我发展壮大和吸纳活劳动就业、实现劳动力供求均衡的能力,提高数字经济融入实体经济的程度。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融合发展,既需要创新正式制度安排,也需要创新非正式制度安排。
4.深化认识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融合发展的就业均衡逻辑,能够揭示数字经济融入实体经济的程度必须要有度,以及度如何动态变化的道理;能够揭示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融合发展,必须要与文化体育旅游和非物质文化遗产等非物质生产部门的发展和壮大协同配合的道理;能够揭示如何缓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的社会主要矛盾和推进人的全面发展与社会全面进步的道理;能够揭示发展和壮大文化体育旅游和非物质文化遗产等非物质生产部门,必须要解放思想和独立思考,以及需要树立这些行业的劳动能够成为生产劳动,能够进行商品生产和资本增殖的新型理论观念和思想观念的道理。